20140716 《遲暮的PIZZA大亨》

莫納漢（Tom Monaghan）曾經是個億萬富翁。他擁有244輛經典名車，其中包括一輛稀有的布佳迪皇家（Bugatti Royale）。他還一擲3000萬美元，在休倫湖的一座島嶼上給自己修建了一個度假村。他擁有的職業棒球隊─底特律老虎隊若有賽事，他就從自己一手創辦 的企業達美樂意大利薄餅（Domino's Pizza）的總部坐直升機去看比賽。

老虎隊、度假村、那些名車，現在都已是過眼雲煙。這位「披薩外送30分鐘內到達」的創造者，賣掉了達美樂，因為他 已採行無麩質飲食，現在甚至都不吃披薩了。他拿出大部份的財產，創建了一個基金會、一所大學、一座法學院、一家共同基金，還有一家電台專事傳播他的羅馬天主教信仰。這位77 歲的老者，每天早上1點50起床。做完禱告、閱讀、運動和彌撒，就會前往達美樂公司的總部大樓，他在樓裡有一間小小的辦公室，辦公室裡擺放著很多乳白玻璃 做的聖母小塑像。莫納漢說他的終極目標是「進入天堂，並且帶上盡可能多的人」。

伊利奇（Mike Ilitch）依舊是一位億萬富翁。這位披薩外賣連鎖店小凱撒（Little Caesars）的創辦人早前從莫納漢手裡買下老虎隊，他還擁有參與全國冰球聯盟的底特律紅翼隊和華麗的福克斯劇院，以及位於底特律下城區的大片空閒土地。這位以買一送一的營銷手段把競爭對手逼瘋的人，因為以2.92億美元續簽老虎隊的超級明星卡布瑞拉（Miguel Cabrera），而被人們稱為瘋子。現年84歲的伊利奇非常希望他的球隊能夠贏得世界賽冠軍。從他位於底特律下城區10層樓高的辦公室裡，可以看到老虎 隊的主場科梅里卡球場，他計劃在球場旁邊再修建一個冰球場，四周開發成商住中心。伊利奇婉拒了採訪要求。

伊利奇和莫納漢都發跡於底特律，都出人意料地成了披薩大亨，而且他們的人生故事都在走向尾聲。說到披薩之城，大家想到的是芝加哥或者紐約，而不是底特律， 但根據市場調研公司Technomic的數據，在2013年美國披薩店340億美元的銷售額中，僅次於必勝客的全美第二大披薩連鎖店達美樂與排名第三的小 凱撒一起，佔了20％的份額。

莫納漢和伊利奇幾乎沒有私下的交集。在一次採訪中，達美樂的創辦人莫納漢說，他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否嘗過小凱撒家的披薩，「不過很久之前應該是吃過的。」在 小凱撒總部的檔案室裡掛著一件雕塑，取笑達美樂的披薩「餅皮又硬又難吃，上面是一層水份過多還不新鮮的人造奶酪」。這兩家連鎖店大致在50多年前的同一時 間，於密歇根州的同一個旮旯裡誕生， 純屬巧合。不過，達美樂和小凱撒卻各自改變了美國人吃披薩的方式，令披薩成為舉國上下最受歡迎的食物。這兩位在賣披薩這件事情上，都各自有一手。現在，其 中一位想要拯救底特律，而另一位則想拯救世上其他的一切。

今天，達美樂在全美有4986個分店，超過40％的訂單來自互聯網，但這個企業成功的關鍵，與莫納漢在1960年以一台二手烤爐和一部旋轉撥號盤電話創業 時並無二致─那就是汽車。莫納漢的第一輛汽車是一輛1959年的福士甲殼蟲。在顧客下單後30分鐘之內，莫納漢和手下的工人就能把披薩送到。其他披薩店也 提供外送服務，但達美樂是第一個提供30分鐘外送服務的披薩店。莫納漢說，秘訣並不是說要猛踩油門加快送披薩的速度，而是把做披薩的速度提高。他相信，菜 單越豐富，就越容易把訂單弄錯，所以莫納漢堅持只做基本款：只有小和大兩款披薩，飲料是可口可樂。「我們跪著求了半天，才把健怡可樂加進來，」達美樂前財 務總裁席爾蔓說道。

伊利奇過去是不做外送的。這位汽車工人的兒子，在1959年與妻子瑪麗安在底特律郊外的一處小型購物中心裡開了一家外賣披薩店。在瑪麗安眼中，她的丈夫就是凱撒，只不過要小一號，於是公司就這麼誕生了。據瑪麗安在一本筆記本上的手寫記錄，小凱撒在第一周賣出了296塊披薩。大尺寸披薩的售價是2.3美元， 大致相當於今天的18.5美元。當地的一份報紙說他「對未來有著宏大的規劃」，報道還配了一張伊利奇的黑白照片，照片中是他滿頭的卷髮，還有醒目的鼻子。

在小凱撒，麵團每天現做。奶酪只用新鮮的，不經過冷凍。意大利辣香腸要平放。餅底─要比紐約式來得厚，比芝加哥深盤烘製的要薄─必須要呈金黃色。「大家沒 有意識到他對於披薩行業的影響，」小凱撒的前高層、目前在科羅拉多州做特許經營的斯克魯格斯說，「在我心目中，他等同於肯德基的山德士上校或者麥當勞的雷文洛克。」

全文內容請見《彭博商業周刊/中文版》App
For iOS→https://itun.es/i66x6Xr
For Android→http://goo.gl/xWzSBn

《彭博商業周刊/中文版》全年26期訂閱地址
https://www.bbwhk.com/order.aspx